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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是家长拥护的......凡是家长反对的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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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是家长拥护的......凡是家长反对的......
宜修
前年秋天，女儿刚上大一的时候，在寻找了很久之后，我终于在商店里看见一款腰深高达膝盖的长统皮靴。喜欢它高高的腰，便给自己买了黑色和咖啡色两双，打算也给女儿各买一双，可她的号，已经没有咖啡色了。
女儿秋假回家，为娘赶紧像献宝一样拿出这双黑色的长统靴子让女儿带回学校去穿。哪知小妮子试了试：“这么高的腰......没见有人穿过啊？算了，妈妈，我已经有两双长统皮靴了。”
“你那两双的腰都没这双高，高个子的女孩儿，穿高筒的才既漂亮、又暖和。”
“算了吧，你还是退掉吧！”小妮子不容分说地坚持。
为娘悻悻地收起靴子，心里骂道：“还真不是一点儿傻！偏不退，我就不信你会一直不喜欢！”说罢，将大大的鞋盒子，搬到阁楼上蒙灰去了。
上个月，女儿回来放寒假，接她的时候，发现她脚上穿的，是前年我买给她的那双她坚持要我去退掉的长统皮靴。“怎么？你什么时候把它翻出来了？你不是不要吗？”
“嘻嘻，我今年喜欢了！”小妮子嬉皮笑脸。
不知是不是看到今年流行高至膝盖的长统靴子了？咱没有点穿她，姑且算是小丫头的审美观有长进了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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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伊始，门口来了一个寄给女儿的邮包。晚上，女儿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款款地走过来：“妈妈，看看我邮购的这双鞋怎么样？”
“这么高，选美啊？” 
“什么选美啊？暑假实习面试。”女儿白了为娘一眼。
“这么高的跟儿，像上班穿的吗？再说了，好好儿的一双鞋，被前面那一对多余的蝴蝶结毁了！上班穿，越简单，越大方，越好！我看你要是穿去面试，还是退了吧！”
“来不及了。我明天面试。”
“那，你就做好人家不要你的思想准备吧！”
“我喜欢！你，就从来不会鼓励我！”小丫头愤愤地一转身，回自己房间去了。
女儿返校了。刚一到校，就打来电话：“妈妈，学校有活动。你明天把我新买的那双黑皮鞋寄来吧！在我的房间呢。”
找到那双鞋，正准备装进鞋盒，发现鞋面上原有的两只蝴蝶结不见了，每只鞋的鞋面上有两个因为拆线而留下的深深的黑洞。不难想见，那天面试，她到底还是拆掉了蝴蝶结去的。总算还是识点儿好歹了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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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双鞋的故事，让我又想到了当初申请大学时，为娘苦口婆心地劝她申请单程车程在三小时之内的，以便家长能够当天往返。不听。三个小时车程之内的学校一家都没申请。这可好，跑一趟还得住一宿。不过，据为娘观察，自从第一个秋假开始，她一回来纽约，就总想晚点儿回学校，能推迟一趟车，就推迟一趟车。为娘曾经很没眼力劲儿地问她后悔不后悔没申请近点儿的学校，人家铁口钢牙地回绝：No!
是啊，哪怕家长的话是金科玉律，teenagers都是绝对当成驴肝肺地不领情的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？“凡是家长拥护的，teenagers就要反对；凡是家长反对的，teenagers就一定要拥护。”唉，难怪人家说teenage是“混蛋年龄”？！
二零一五年元月十三日晚录
我们小时候多乖啊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