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结婚前后的几件小事儿......
宜修
刚刚参加工作时,单位里几位年纪大的女同事总打听我有没有男朋友。实话告诉她们我没有,他们不信。后来我被问烦了。一次,就在图书室当着好几位这样“关心”我的同事的面儿,跟其中一位特别不厌其烦地打听的同事说:
“老翟,听说您有个儿子,跟我年龄相仿。要不,您收容我。我上您家当儿媳妇去?!”
从那儿以后,耳根子清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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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从什么时候儿起,单位谁结婚,都有人张罗”凑份子”。而且还特喜欢找我这刚毕业的小姑娘去各处室张罗。我特烦这种事儿,就当着大家的面儿说:“凑份子的事儿别找我!”
马上有人回一句:“你不帮忙张罗,将来你结婚,也没人替你张罗。”我心想:我才不玩儿这个呢。到时候儿根本不让你们知道!
人算不如天算!当时说这话的时候,怎么也没想到结婚还需要单位出证明。结果真到我需要开证明办结婚手续时,也只好“服输”。
那天去了人事处,碰上那位一跟女孩子说话,就神不守舍的老杨。我正告他:“我不想有人为我凑什么份子。所以你不要声张出去!”
人家听了,又是那标签一般的嬉皮笑脸。我担心这家伙把我的话当耳旁风,轻轻地给了他一句:“老杨,张这么大嘴,您热啊?!”转身拔腿就走。
那天稍后在食堂碰见老杨,他小声儿跟我说:“宜修,你刚才骂我......”
“您不干我不喜欢的事儿。我干吗骂您呢?”后来发现:他还真的守密了。这是我给老杨帐上记的唯一的一颗“红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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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在书中、电影里见到的婚礼场面,不论西式的"I do",还是中式的拜天地,都特别庄严、神圣。却无论如何也没料到,我自己那神圣的一刻竟“经典”到足以申报“吉斯尼”记录。
某天中午单位午休时,和后来成了孩子爹的男朋友约好,分头骑车到了位于东华门一条胡同里的东城区街道办事处登记结婚。先是没看出来那个大杂院是个驾驭社会最基本细胞的衙门。更没想到,人家也同样是在午休时间。办事人员一脸不情愿地翻出两张结婚证件,一只手端着吃了一半儿的炸酱面,另一只手在我们的“结婚证”上盖了章。不知那位大姐是不是常这么干,功夫老到得还真没有炸酱溅出来......不然,结婚证上还得多盖几个印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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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单位同事“凑份子”这一关在劫难逃,我下定决心先斩后奏,绝不给他们玩儿这个游戏的机会。
结婚后回去上班时,我在每个处室撒了一大把糖:“通知一声儿,俺修某结婚了啊!”
“怎不早说?还没给你凑份子呢?”
“来不及了。婚后凑不吉利。我这人迷信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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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说结婚当天,也只是两家人在一起吃饭而已,唯一的“外人”是俺闺蜜。她把自己带的旅游团的游客在王府井“放了羊”,跑到我这儿来凑了个热闹。
其间上厕所时,有个老太太问我,“这姑娘你是不是来参加婚礼的”。我答“是”。
老太太又问:“你家谁结婚啊?”我说:“我结婚。”
“你就穿这个?”听那口气,就好像我穿得像个叫花子似的!好歹咱穿的也是平时上班穿的裙装。
我心说:“你还没见我穿‘学生蓝’呢!”
写到这儿,突然想吃炸酱面了。走人!